溫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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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夏
塗夏緊張到說話磕磕巴巴的：“白日宣yin……不太好吧。”
將她壓得嚴實的賀景識發出捉弄的悶笑, 掐住她的下巴，捏了又捏。
塗夏意識到被捉弄了，推開賀景識胳膊, 他順勢翻身躺在床上，擡起胳膊蓋住半張臉。
“你……還難受嗎？”塗夏湊近, 貌似他臉色比在醫院時還差了。
賀景識拿開手，和她對視：“還好。”
塗夏起身，拉起窗簾, 刺眼的陽光隔絕在遮光簾子之外：“你先休息，等他們回來了我再叫你。”
“要不要一起？”賀景識問。
塗夏在他的註視下臉一點一點紅起來，羞赧說：“會、會被發現的！”
賀景識閉上眼說：“賀永望今晚會住院，他們不會回來這麽快。”
“住院？”塗夏驚訝，“這就住院了啊？我的天, 二少爺比我想象中要金貴。”
忽然之間, 塗夏反應過來。
沒有特殊原因, 怎麽開著民宿的家裏一個人都沒有, 還讓小孩子在家, 只有去醫院這樣的地方大人才不會帶上孩子, 總怕去了不小心染病。
怕是此時全家人接到聶秀英電話後, 都跑去醫院圍著賀永望噓寒問暖了。
怎麽覺得賀景識有點兒可憐了。
塗夏打開行李箱翻找東西，不服氣地說：“你換一身衣服, 我們也去醫院住一晚。”
賀景識輕笑一聲：“我不至於。”
“你……”塗夏嚴肅說, “愛哭的孩子有糖吃。”
賀景識：“我不愛吃糖。”
塗夏著急說：“我就是舉個例子, 懂吧, 例子！”
“可塗夏, 只有非正常的表達才能換取在意，得到的是他們願意真心給的在意嗎？”
賀景識問了一個塗夏答不上的問題。
塗夏傻楞地站著, 不知如何回答。
她的認知裏得不到就去爭搶，從不會退步，去撒嬌、去鬧小情緒換得母親的在意和關心，而且她的手段對母親奏效，會包容她的小缺點。
但她忽略了每個人性格不同。
有些人天生就不善用某種情緒去表達自己。
他可以理智、冷靜地去表達，但他難以做到使性子、哭鬧一場去表達。
可為什麽賀永望就可以，賀景識就不能，就因為他是哥哥，所以要懂事嗎？
好像是這樣的。
仔細想想，賀景識總是沈默地、習慣地去照顧身邊的人，而且能做得非常好。
可他也不是生來就會照顧人啊！
但如果要在一個家庭裏生活下去，人總需要找到自己的位置，賀景識就是那個懂事會照顧人的大哥，可靠穩重，不可以和任性妄為的弟弟一樣。
塗夏不行。
恍然發現他們之間存在天然的差別，這是她第一次從他的角度去看問題。
感覺……他的世界好沈重。
“對不起，就把我說的話當放屁吧。”塗夏給的辦法不適合賀景識，全是激化矛盾的餿主意。
賀景識大掌壓了壓柔軟的睡墊：“過來。”
塗夏遲疑地挪到他手邊，看著那只連凸起的青筋都漂亮得不行的手掌，蹲下身：“你打我吧，解氣就好。”
“沒說要打你。”賀景識笑出聲，“坐這。”
塗夏覺得自己笨死了，飛快起身，轉身背對著他，坐到指定的位置上。
“沒必要道歉，我們只是思考方式不一樣，你的想法也不是壞想法。”賀景識說，“以後不要隨意就和我說對不起。”
塗夏：“做錯事也不需要嗎？”
“這還是需要的，兩碼事。”賀景識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睡意侵占意識，瞇上眼睛。
塗夏弄不明白，但不好意思問，也沒必要多問，賀景識很少生氣吧，他明事理好說話，從不和她計較。
“大哥。”塗夏轉身，一張俊美的睡顏撞入眼底，噤聲。
靜靜欣賞十多分鐘，她輕手輕腳地給他調好空調溫度，出到門外。
聶燁熠正好回來，跑得滿頭大汗。
“你別大呼小叫，你大叔叔暈船不舒服，需要睡一覺。”塗夏在小胖墩深吸一口氣準備大喊賀景識之前警告。
聶燁熠聽說賀景識不舒服便乖乖閉嘴，關心問：“大叔叔很難受嗎？”
“誒，小孩子都知道上來問兩句好不好，真搞不明白這些大人。”塗夏走到他面前的搖椅坐下，和他說道：“好好休息就不難受，答應我絕對不把他吵醒，如果你能做到，我帶你去鎮上最大的零食店買吃的。”
聶燁熠聽到吃的，雙眼冒光：“好啊好啊，謝謝姐姐。”
“不客氣。”塗夏問他，“你奶奶呢？怎麽沒回來？”
聶燁熠摸了摸後腦勺：“奶奶本來去小昌家串門，突然來一通電話把她叫走了，很著急的樣子。”
塗夏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知道家裏有賀景識，唯一守家的老人也跑去醫院看賀永望了。
塗夏站起身，整了整衣衫：“走吧，想吃什麽我給你買。”
得出門轉一圈了，賀景識醒來會餓，她不會下廚只能去外面買。
塗夏從車庫推出一輛小電爐，搭著聶燁熠出門。
去到全鎮最繁榮的盛水灣，塗夏出手大方，不僅買了吃的，還額外送聶燁熠一些小禮物，把小孩高興得不行。
回家路上聶燁熠已經一口一個姐姐，聽得塗夏心裏舒暢。
賀景識不知何時醒來，正在收拾院子。
“大叔叔你怎麽起來了？”聶燁熠t提著買給賀景識的晚飯跑進來，頭盔都沒脫。
賀景識目光越過他，問道：“塗夏呢？”
“塗夏？”聶燁熠反應過來是誰，“塗夏姐姐啊，她在後面。”
賀景識準備出去找人，塗夏提著兩個大購物袋進來，臉上掛著笑。
“你醒了？好點沒？”塗夏放下袋子，手貼上他的額頭，捧著他臉頰左右搖動查看。
賀景識往後躲：“好了。”
他提過袋子往裏走，翻看她都買了些什麽。
聶燁熠一直在後面默默觀察，在賀景識走後，走到塗夏面前，小聲叫道：“塗夏姐姐。”
“怎麽了？小孩哥。”塗夏蹲下身子聽他說話。
經過幾個小時的相處，聶燁熠已經被塗夏俘獲，特別是她說話時還會特意低下身子。
除了大叔叔，她是第二個。
“你喜歡我大叔叔嗎？”聶燁熠直接問。
塗夏楞住：“祖宗，你在亂說什麽啊？”
她的反應過大，不是聶燁熠理想中的反應，扁嘴說道：“好吧，我大叔叔非常好，你要是喜歡他，做我嬸嬸挺好的。”
“小孩子家家，怎麽腦子裏只有處對象啊。”塗夏替他脫下頭盔說，“不過你有眼光，獎勵你等會多吃一個小雞腿。”
聶燁熠笑笑：“反正你也沒有男朋友，考慮我大叔叔呀。”
“不給我推薦你小叔叔？”塗夏有點想笑，小孩子還真是真誠，喜歡和不喜歡表現明顯。
覺得她還不錯，就推薦同樣好的大叔叔做男友。
覺得她不好，那只能和他也不喜歡的小叔叔在一起。
聶燁熠哼了哼，傲嬌地不回話。
屋裏的賀景識叫過他們進門吃飯，打斷了兩個孩子王的幼稚交談。
-
第二天一早，賀景識帶著他們去趕海，塗夏赤腳在海邊跑，抓到幾只螃蟹，笑得合不攏嘴。
聶燁熠性子鬧騰，塗夏不覺得呱噪，牽著他踩了幾次浪，還陪著他搭城堡，陪著他撿奇奇怪怪的石頭。
日出之時，聶燁熠已經對塗夏死心塌地，非常喜歡這位能陪著他瘋玩的大姐姐。
回家路上，聶燁熠累到不想自己走，賀景識背著他回家。
“大叔叔，你要不要追塗姐啊。”聶燁熠給塗夏的稱呼從溫柔的塗夏姐姐變成了社會的塗姐。
賀景識淡笑：“為什麽？”
“塗姐人很好啊，你不喜歡嗎？我可喜歡她了。”聶燁熠發自內心說。
賀景識說：“你塗姐不好追。”
“也不奇怪，肯定有很多人喜歡塗姐。”聶燁熠驕傲地挺直腰桿，“所以大叔叔你要努力。”
賀景識笑笑，沒有再搭話。
走在前面的塗夏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麽，回到家遇到聶秀英。
還看到忙著出差的賀伯伯出現在客廳，心想二少爺一個小病驚動全家，父親連夜趕來，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小夏你們回來了啊。”聶秀英上前關心說，“不好意思啊，小望突然生病大家都緊張他，全去醫院看他了，家裏沒有人招待你。小識沒有怠慢你吧？”
“沒有，大哥很會照顧人。”塗夏笑靨如花，“還帶我去趕海，可好玩了。”
聶秀英話題又快速轉回小兒子身上，說：“小望剛到家，小夏你去看看他吧。”
塗夏不樂意，但是過場還是需要的，放下工具，沖洗幹凈後不情願地往二樓走去。
聶秀英沒錯過塗夏的小表情，心想小兒子是不是哪惹到她不快了。
同時，聶燁熠和賀景識到家，他背上下來，小跑向聶秀英，禮貌叫了聲姑奶奶。
“昨晚和你大叔叔待一起，感覺如何？”聶秀英摸了摸他腦袋。
聶燁熠悄悄看了眼在水池清洗趕海工具的大叔叔，笑瞇瞇的，小聲說：“特別開心，我喜歡和大叔叔還有塗姐一起玩。”
上去都不到五分鐘的塗夏出現在客廳。
她笑著路過他們，向著賀景識跑去，站在他身邊：“大哥，我幫你。”
聶秀英看著他們並排站在一起的背影才發現心裏那點兒微妙的感覺是什麽，心高高懸起。
晚上用完晚餐，聶秀英幾次看向大兒子，還有他身邊一直在說趣事逗他開心地塗夏。
等到他們三人從外面散步回來，聶秀英叫住賀景識。
塗夏只好先上樓，給母子倆讓出空間。
“媽，怎麽了？”賀景識走過去。
聶秀英說出醞釀許久的話：“小望中途換車是不是惹得小夏不開心？你也知道小望的性子，任性但心不壞。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也好，肯定不會鬧太僵，等他好了，我讓他給小夏道歉。”
“你還是要多在小夏面前替他說好話，你也知道媽的想法，很希望他們能走到一起。”
賀景識眼底的光一點一點暗下來，聽出母親言外之意。
他只說：“時間不早了，我先上樓。”
聶秀英看著大兒子的背影，說完心裏反而更不舒服，一口氣堵在胸口。
“你怎麽和孩子說這些？”賀銳立一直待在側廳，聽到了母子之間的談話。
聶秀英張了幾次口，也明白自己剛才對大兒子說的那些話過火了，“我也沒有惡意，我只是……擔心小夏會覺得小識比小望好，不喜歡小望。行了，我以後都不說了。”
賀景識站在樓梯轉角默默聽完，父母親走後，才朝樓上走去。
黑暗的走廊，賀永望房間的門開著，灑出一條斜長方形的光塊。
嬉鬧聲充滿房間，塗夏指揮賀永望走位，兩人配合默契地斃了一個敵人。
賀景識站在光之外，靜靜地聽著，不受控制地想到母親說的那些話。
他都聽明白了。
她不希望他和塗夏走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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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夏緊張到說話磕磕巴巴的：“白日宣yin……不太好吧。”
將她壓得嚴實的賀景識發出捉弄的悶笑, 掐住她的下巴，捏了又捏。
塗夏意識到被捉弄了，推開賀景識胳膊, 他順勢翻身躺在床上，擡起胳膊蓋住半張臉。
“你……還難受嗎？”塗夏湊近, 貌似他臉色比在醫院時還差了。
賀景識拿開手，和她對視：“還好。”
塗夏起身，拉起窗簾, 刺眼的陽光隔絕在遮光簾子之外：“你先休息，等他們回來了我再叫你。”
“要不要一起？”賀景識問。
塗夏在他的註視下臉一點一點紅起來，羞赧說：“會、會被發現的！”
賀景識閉上眼說：“賀永望今晚會住院，他們不會回來這麽快。”
“住院？”塗夏驚訝，“這就住院了啊？我的天, 二少爺比我想象中要金貴。”
忽然之間, 塗夏反應過來。
沒有特殊原因, 怎麽開著民宿的家裏一個人都沒有, 還讓小孩子在家, 只有去醫院這樣的地方大人才不會帶上孩子, 總怕去了不小心染病。
怕是此時全家人接到聶秀英電話後, 都跑去醫院圍著賀永望噓寒問暖了。
怎麽覺得賀景識有點兒可憐了。
塗夏打開行李箱翻找東西，不服氣地說：“你換一身衣服, 我們也去醫院住一晚。”
賀景識輕笑一聲：“我不至於。”
“你……”塗夏嚴肅說, “愛哭的孩子有糖吃。”
賀景識：“我不愛吃糖。”
塗夏著急說：“我就是舉個例子, 懂吧, 例子！”
“可塗夏, 只有非正常的表達才能換取在意，得到的是他們願意真心給的在意嗎？”
賀景識問了一個塗夏答不上的問題。
塗夏傻楞地站著, 不知如何回答。
她的認知裏得不到就去爭搶，從不會退步，去撒嬌、去鬧小情緒換得母親的在意和關心，而且她的手段對母親奏效，會包容她的小缺點。
但她忽略了每個人性格不同。
有些人天生就不善用某種情緒去表達自己。
他可以理智、冷靜地去表達，但他難以做到使性子、哭鬧一場去表達。
可為什麽賀永望就可以，賀景識就不能，就因為他是哥哥，所以要懂事嗎？
好像是這樣的。
仔細想想，賀景識總是沈默地、習慣地去照顧身邊的人，而且能做得非常好。
可他也不是生來就會照顧人啊！
但如果要在一個家庭裏生活下去，人總需要找到自己的位置，賀景識就是那個懂事會照顧人的大哥，可靠穩重，不可以和任性妄為的弟弟一樣。
塗夏不行。
恍然發現他們之間存在天然的差別，這是她第一次從他的角度去看問題。
感覺……他的世界好沈重。
“對不起，就把我說的話當放屁吧。”塗夏給的辦法不適合賀景識，全是激化矛盾的餿主意。
賀景識大掌壓了壓柔軟的睡墊：“過來。”
塗夏遲疑地挪到他手邊，看著那只連凸起的青筋都漂亮得不行的手掌，蹲下身：“你打我吧，解氣就好。”
“沒說要打你。”賀景識笑出聲，“坐這。”
塗夏覺得自己笨死了，飛快起身，轉身背對著他，坐到指定的位置上。
“沒必要道歉，我們只是思考方式不一樣，你的想法也不是壞想法。”賀景識說，“以後不要隨意就和我說對不起。”
塗夏：“做錯事也不需要嗎？”
“這還是需要的，兩碼事。”賀景識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睡意侵占意識，瞇上眼睛。
塗夏弄不明白，但不好意思問，也沒必要多問，賀景識很少生氣吧，他明事理好說話，從不和她計較。
“大哥。”塗夏轉身，一張俊美的睡顏撞入眼底，噤聲。
靜靜欣賞十多分鐘，她輕手輕腳地給他調好空調溫度，出到門外。
聶燁熠正好回來，跑得滿頭大汗。
“你別大呼小叫，你大叔叔暈船不舒服，需要睡一覺。”塗夏在小胖墩深吸一口氣準備大喊賀景識之前警告。
聶燁熠聽說賀景識不舒服便乖乖閉嘴，關心問：“大叔叔很難受嗎？”
“誒，小孩子都知道上來問兩句好不好，真搞不明白這些大人。”塗夏走到他面前的搖椅坐下，和他說道：“好好休息就不難受，答應我絕對不把他吵醒，如果你能做到，我帶你去鎮上最大的零食店買吃的。”
聶燁熠聽到吃的，雙眼冒光：“好啊好啊，謝謝姐姐。”
“不客氣。”塗夏問他，“你奶奶呢？怎麽沒回來？”
聶燁熠摸了摸後腦勺：“奶奶本來去小昌家串門，突然來一通電話把她叫走了，很著急的樣子。”
塗夏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知道家裏有賀景識，唯一守家的老人也跑去醫院看賀永望了。
塗夏站起身，整了整衣衫：“走吧，想吃什麽我給你買。”
得出門轉一圈了，賀景識醒來會餓，她不會下廚只能去外面買。
塗夏從車庫推出一輛小電爐，搭著聶燁熠出門。
去到全鎮最繁榮的盛水灣，塗夏出手大方，不僅買了吃的，還額外送聶燁熠一些小禮物，把小孩高興得不行。
回家路上聶燁熠已經一口一個姐姐，聽得塗夏心裏舒暢。
賀景識不知何時醒來，正在收拾院子。
“大叔叔你怎麽起來了？”聶燁熠t提著買給賀景識的晚飯跑進來，頭盔都沒脫。
賀景識目光越過他，問道：“塗夏呢？”
“塗夏？”聶燁熠反應過來是誰，“塗夏姐姐啊，她在後面。”
賀景識準備出去找人，塗夏提著兩個大購物袋進來，臉上掛著笑。
“你醒了？好點沒？”塗夏放下袋子，手貼上他的額頭，捧著他臉頰左右搖動查看。
賀景識往後躲：“好了。”
他提過袋子往裏走，翻看她都買了些什麽。
聶燁熠一直在後面默默觀察，在賀景識走後，走到塗夏面前，小聲叫道：“塗夏姐姐。”
“怎麽了？小孩哥。”塗夏蹲下身子聽他說話。
經過幾個小時的相處，聶燁熠已經被塗夏俘獲，特別是她說話時還會特意低下身子。
除了大叔叔，她是第二個。
“你喜歡我大叔叔嗎？”聶燁熠直接問。
塗夏楞住：“祖宗，你在亂說什麽啊？”
她的反應過大，不是聶燁熠理想中的反應，扁嘴說道：“好吧，我大叔叔非常好，你要是喜歡他，做我嬸嬸挺好的。”
“小孩子家家，怎麽腦子裏只有處對象啊。”塗夏替他脫下頭盔說，“不過你有眼光，獎勵你等會多吃一個小雞腿。”
聶燁熠笑笑：“反正你也沒有男朋友，考慮我大叔叔呀。”
“不給我推薦你小叔叔？”塗夏有點想笑，小孩子還真是真誠，喜歡和不喜歡表現明顯。
覺得她還不錯，就推薦同樣好的大叔叔做男友。
覺得她不好，那只能和他也不喜歡的小叔叔在一起。
聶燁熠哼了哼，傲嬌地不回話。
屋裏的賀景識叫過他們進門吃飯，打斷了兩個孩子王的幼稚交談。
-
第二天一早，賀景識帶著他們去趕海，塗夏赤腳在海邊跑，抓到幾只螃蟹，笑得合不攏嘴。
聶燁熠性子鬧騰，塗夏不覺得呱噪，牽著他踩了幾次浪，還陪著他搭城堡，陪著他撿奇奇怪怪的石頭。
日出之時，聶燁熠已經對塗夏死心塌地，非常喜歡這位能陪著他瘋玩的大姐姐。
回家路上，聶燁熠累到不想自己走，賀景識背著他回家。
“大叔叔，你要不要追塗姐啊。”聶燁熠給塗夏的稱呼從溫柔的塗夏姐姐變成了社會的塗姐。
賀景識淡笑：“為什麽？”
“塗姐人很好啊，你不喜歡嗎？我可喜歡她了。”聶燁熠發自內心說。
賀景識說：“你塗姐不好追。”
“也不奇怪，肯定有很多人喜歡塗姐。”聶燁熠驕傲地挺直腰桿，“所以大叔叔你要努力。”
賀景識笑笑，沒有再搭話。
走在前面的塗夏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麽，回到家遇到聶秀英。
還看到忙著出差的賀伯伯出現在客廳，心想二少爺一個小病驚動全家，父親連夜趕來，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小夏你們回來了啊。”聶秀英上前關心說，“不好意思啊，小望突然生病大家都緊張他，全去醫院看他了，家裏沒有人招待你。小識沒有怠慢你吧？”
“沒有，大哥很會照顧人。”塗夏笑靨如花，“還帶我去趕海，可好玩了。”
聶秀英話題又快速轉回小兒子身上，說：“小望剛到家，小夏你去看看他吧。”
塗夏不樂意，但是過場還是需要的，放下工具，沖洗幹凈後不情願地往二樓走去。
聶秀英沒錯過塗夏的小表情，心想小兒子是不是哪惹到她不快了。
同時，聶燁熠和賀景識到家，他背上下來，小跑向聶秀英，禮貌叫了聲姑奶奶。
“昨晚和你大叔叔待一起，感覺如何？”聶秀英摸了摸他腦袋。
聶燁熠悄悄看了眼在水池清洗趕海工具的大叔叔，笑瞇瞇的，小聲說：“特別開心，我喜歡和大叔叔還有塗姐一起玩。”
上去都不到五分鐘的塗夏出現在客廳。
她笑著路過他們，向著賀景識跑去，站在他身邊：“大哥，我幫你。”
聶秀英看著他們並排站在一起的背影才發現心裏那點兒微妙的感覺是什麽，心高高懸起。
晚上用完晚餐，聶秀英幾次看向大兒子，還有他身邊一直在說趣事逗他開心地塗夏。
等到他們三人從外面散步回來，聶秀英叫住賀景識。
塗夏只好先上樓，給母子倆讓出空間。
“媽，怎麽了？”賀景識走過去。
聶秀英說出醞釀許久的話：“小望中途換車是不是惹得小夏不開心？你也知道小望的性子，任性但心不壞。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也好，肯定不會鬧太僵，等他好了，我讓他給小夏道歉。”
“你還是要多在小夏面前替他說好話，你也知道媽的想法，很希望他們能走到一起。”
賀景識眼底的光一點一點暗下來，聽出母親言外之意。
他只說：“時間不早了，我先上樓。”
聶秀英看著大兒子的背影，說完心裏反而更不舒服，一口氣堵在胸口。
“你怎麽和孩子說這些？”賀銳立一直待在側廳，聽到了母子之間的談話。
聶秀英張了幾次口，也明白自己剛才對大兒子說的那些話過火了，“我也沒有惡意，我只是……擔心小夏會覺得小識比小望好，不喜歡小望。行了，我以後都不說了。”
賀景識站在樓梯轉角默默聽完，父母親走後，才朝樓上走去。
黑暗的走廊，賀永望房間的門開著，灑出一條斜長方形的光塊。
嬉鬧聲充滿房間，塗夏指揮賀永望走位，兩人配合默契地斃了一個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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